第280章 摊牌——关于前世

一只焱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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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画面真实,那个叫苏眠的太子妃我能感受到她的难过、心疼和窒息,宛若亲临,像自己经历过一遍。”

    夜溟拿指腹给她拭泪。

    她却泪如泉涌。

    “所以,太子殿下,我脑海的那些画面是真的吗?是预示我的将来吗?若我回来了,是不是会按照脑海里面那些片段发展?”

    夜溟听到她这么说,果然如他心里所想,她梦到了前世的事情。

    “阿眠,对不起。我也做了那个梦,那不是我们的未来,慧一大师说,那是我们的前世。”

    苏眠一下把夜溟的手拍开了。

    桃花被她捻在指尖,带着黏腻。

    “所以,太子殿下,我现在回来了,若按前世发展,我会重蹈覆辙吧?若我没记错,所有事情会在一年以后发生。”

    夜溟看自己被她推开的手,她泪挂在脸上,濡湿她的睫毛。

    “不会,阿眠,我们上一世有误会,你听我说。”

    苏眠根本不想听。

    她想要后退转身跑掉,被夜溟拽了回来。

    他强势的搂她的腰。

    “阿眠,是我错了,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说清楚。”

    苏眠挣脱不住,有点恼人。

    她的腰被他大掌禁锢着,她推他,他跟尊雕像似的,纹丝不动。

    “你……太子殿下欺负人。”

    她胡乱擦了一把眼睛,手上没讨好,她便拿脚踩他金丝线绣的黑靴。

    上面立马印上一个脏兮兮的脚印。

    可夜溟如一堵墙纹丝不动,由苏眠踩。

    苏眠踩得自己脚疼。

    ……

    夜溟声音暗哑,“脚疼?那别踩了,等听我说完,阿眠要打要骂,都可以,即便阿眠想要我的命,我也给。”

    “我要殿下的命干什么?”

    “孤欠你的。”

    苏眠:“……”

    夜溟趁这个机会将前世的事情跟苏眠全部说清楚。

    苏眠低着头。

    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阿眠,我没有要娶其他的女人,我爱你,我一直只爱你一个人,我想生儿育女,共度一生的一直只有你一个人。

    第一世是,现在这一世也是。我唯一遗憾的是,当时答应父皇演戏,还有找不到神医救你,我不能与你一起赴黄泉,我比你在世界上多苟活了二十多年,我找高人布法布阵,奢望能和你在每一生每一世相遇。”

    苏眠听得发怔。

    上天可真有意思。

    不但让她穿越,还让她想起前世。

    夜溟还在说。

    那声音着急,眸子一直看着她,他说得很详细,生怕漏了什么。

    苏眠却是越听眼泪越是汹涌,心里想着女人真是可怜,包括在现代,到处都在提倡男女平等。

    可职场上女人到了婚育年纪好像犯了什么大错,去面试,公司会以结婚未育的理由拒绝录用。

    到了35岁好像就该到了退休的年纪,很多公司嫌弃。

    生了孩子,付出最多的也是女人,若是全职妈妈,遇不到理解的男人,还会被嫌弃,过着手心朝上问要钱的生活,可悲可怜。

    重男轻女的家庭,女孩会被轻视被忽略不被爱,甚至被丢掉,被剥夺受教育的权利。

    更不要说这种帝王专制,权利至上的古国,女人几乎是男人的附庸品,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帝王三宫六院,勋贵三妻四妾,这一切在这个朝代的人看来都很正常。

    可是,凭什么呢?

    苏眠眼泪啪嗒嗒掉,夜溟一直拿指腹给她拭泪。

    “阿眠,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你怪孤吧,来找孤讨要,是孤没有护好你,被奸人迷惑,孤不知那些文武百官将你拦下来,说了那么多伤害你的话,你怎么样孤都可以,就是别不理孤。”

    见她一直沉默什么话都没说,也不抬头看他一眼,只是低着头,默默的流眼泪,夜溟的心像被乌云覆压,被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被朔风席卷倒灌,空洞洞。

    他将人抱在怀中,放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力,好像怕她会忽然消失。

    “唔……”

    “我腰好疼。”

    夜溟这才赶紧将手拿开。

    他太害怕,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

    耳边是夜溟咚咚咚的心跳。

    她被圈在他的气息之中,被迫沉沦在他的霸道之中。

    “阿眠,你听到我说的吗?我没想过娶旁的女人,我只喜欢你,只要你一个。”

    苏眠的脸蹭到他墨蓝的锦袍,料子丝滑带着凉意,贴着她的脸。

    “可是我问殿下是否喜欢蒙甜时,殿下你亲口说了回答了我嗯,说那么大声,生怕我听不见。”

    夜溟:……

    他百口莫辩。

    他最怕的事情真的发生。

    她果然只是梦到了片段,全是伤她的那些话,全是对她的诛心之言。

    苏眠现在脑海里都是她站在观星台上,太子歇斯底里,她恍若未闻,当时怕已经心如死灰,执着于太子的承诺,沦陷在他只爱她一人的誓言里。

    苏眠为上一世的自己觉得可悲,为古代的所有女人觉得可悲。

    命是自己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该想不开,而且,她多怕疼的一个人呢,却爬那么高,以四分五裂的死法让自己疼得彻底,想这样让自己清醒。

    男人而已。爱情而已。

    没有了这些,还有亲情啊,还有大好河山风景秀丽值得欣赏,还有事业啊。

    她这辈子才不会那么傻。

    谁欺负她,她加倍欺负回去。

    谁要杀她,她就反杀回去。

    谁不爱她,她就先弃了谁。

    她要做这人间逍遥客,不论离开了谁,她都能潇洒快乐的生活,只要有钱,不论离开了谁,她都能活得风生水起。

    可即便知道了又怎么样,她确实丢了一条命,成为那个朝代皇权的牺牲品。

    也许在古代要求太子要求皇帝只钟情于一人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妄想自己会与众不同,只得一人偏爱,更是错上加错。

    “阿眠。”

    苏眠回过神。

    “嗯。”

    因为哭过,她鼻音浓重。

    夜溟俯下身看她的脸。

    她眼睛还红红的,被泪水氤氲,眼里湿意明显,他拿指腹要给她拭泪,苏眠微向后仰,躲开了。

    夜溟心跟着一窒。

    “阿眠是否还在怪我?”

    苏眠抬头看满树桃花。

    阳光正烈,一簇一簇开满枝头的桃花,像一场樱粉簇拥的少女的梦。

    它们绚烂的开在苏眠眼里,花团锦簇,浪漫的樱粉,让她觉得自己所有经历是南柯一梦。

    苏眠赌气,“怪了能如何?又不能重来,我现在也不想喜欢殿下。”

    这样的喜欢代价太过沉重。

    苏眠平静得可怕。

    越平静夜溟越慌。

    “可我喜欢阿眠,我不能没有阿眠,我不想这一件事情成为我们无法跨越的鸿沟,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阿眠一直怕我,拒绝我,阿眠怪我吧,跟我讨要补偿。”

    苏眠这样平静,是夜溟始料未及。

    他宁愿她跟他闹,跟他控诉,跟他讨要些什么。

    “或许那就是我们的宿命。”

    “孤不相信什么宿命,孤只要你。”

    说晚夜溟竟然拿出了一把短柄锋利的剑,塞苏眠手里,“阿眠,孤欠你的,命还给你,你跟孤讨要,只是,说开以后,你别不要孤,给孤一个机会,嗯?”

    说完夜溟将剑柄塞苏眠手里,剑尖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