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程,贰

千八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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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呼啸,黄沙漫天。

    砂砾拍打在墙壁与门板之上,一阵又一阵的声音宛如雷动。

    客栈的大厅之中,盏油灯的烛火被流窜至厅内的气流带动的忽闪忽闪晃动。

    “都三天了,这沙暴什么时候才能散去?”

    说话之人是席予,他的声音里尽是无奈与烦躁。原因无他,这三日以来,这座客栈之中的所有人都没能出去,原因无他,皆是因这场突如其来的沙暴。

    钱一把看着手中的账目,眼神之中无奈更甚,口气也是非常的焦躁说道:“你能别在这发牢骚了吗?这三天赶上谁出去了一样!”

    说着钱一把看向坐在他对面的一名女子,看那女子依旧泛着花痴看向武南林,钱一把无奈的苦叹一口气。

    而眼看花痴女,此女眉若剑,目若星,唇红齿白,眸中暗波如坊间脱兔,安稳中带着一丝俏皮。而自她那凝玉一般的脖颈之下,被一层薄薄的锦纱包裹,紧致的皮甲与白质的皮肤在锦纱的衬托下勾勒出一丝极度的诱惑。可这些在她的那一双美腿看来都是用来衬托之用。这腿该怎么形容呢?呃!就是所谓的:若此腿为伴,可放纵终生。、

    “咳咳咳……玉茶!你要矜持,钱家长女怎可如此轻浮?”

    听着钱一把的话,美腿的主人钱玉茶自是没当理会。她手托香腮,目不斜视的看着坐在桌角一旁读着兵书的武南林,口中痴痴的说道:“可静可动,真想把玩一番!”

    一听此话,武南林手中的兵书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反观武南林尴尬的斜眼看了看坐在钱玉茶身旁同样美的不可方物的崔有蓉。而看过崔有蓉娇怒的模样,武南林又不自觉的扫了一眼钱玉茶。此样正巧被看过来的二女所察。反观二女一人愤怒,一人兴奋。

    “南林!你刚才是看我了吗?”

    听钱玉茶如此轻佻,崔有蓉终于忍受不了!她猛的起身,怒目而视钱玉茶,声音似是冰冷愤怒到了到了极点:“钱玉茶!你适可而止!正主尚在旁边!你竟然如此轻佻!还把我放在眼里吗?”

    “凶巴巴!早晚变成黄脸婆!”

    看着钱玉茶投来的厌恶眼神,崔有蓉气急!她伸手便要去打钱玉茶耳光。就在手掌即将落下的时候,武南林起身快步到崔有蓉的身旁,一手抓住崔有蓉的手腕,慢声道:“算了!有蓉,毕竟我们也算同乡!”

    这时席予也上来解围道:“对啊!算了算了!蓉儿妹妹,咱们要有氏族风范,别太计较这些!”

    而崔有蓉听来,此二人的话都宛如是刺在自己心头的尖刺,字字难咽。她猛的甩开抓住自己的武南林,声音愤然道:“我回房了!”接着她一指武南林道:“你们把事情聊完立刻回房!”言罢,头也不回的就上了楼梯,去往二楼。

    看着崔有蓉上楼,钱一把也苦口婆心的对钱玉茶道:“玉茶啊~我们几个还有事要聊,你身为女子不方便听,也上楼去吧!”

    反观钱玉茶一扭头,冷声回道:“我不!”接着她指了指坐在另一桌的柯蓝灵骄横着问道:“她也是女的!为什么她能听?”

    席予听此言,冷声冷气的反问:“她能领兵打仗!你能吗?”

    钱玉茶本就不太待见席予,现在竟然听他如此训斥自己,她自是不甘示弱。

    只见钱玉茶猛的起身,她面向席予挺了挺胸脯,赫然道:“她能领兵!我也能领兵!有什么了不起的?”

    听此话,席予与武南林差点没笑出声来。而钱一把则是黑着脸对钱玉茶怒声道:“玉茶!你太不懂规矩了!给我滚上楼!”

    平常对自己是百般呵护的哥哥,此时竟然如此态度。钱玉茶委屈的看了看武南林,又看了看钱一把,纤细的手指不自觉的攥成拳头。随即冷哼一声:“哼!不让听就不听!有什么了不起的!”言罢也上了楼梯。

    见二女上楼,四人终于悻悻的围坐一桌。

    “我这妹妹啊!平常被我惯坏了!小姐脾气一上来,谁都没办法!见笑~见笑~”

    席予听来缓声道:“她以前还满街打人呢!看得出来!不怪不怪!”

    从头至尾一直冷眼旁观不发一言的柯蓝灵扫了一眼武南林,听着席予与钱一把没有营养的对话,终是忍不住疑惑,声音温和的问道席予:“还是闲言少叙吧。席予,你叫我们来所谓何事?”

    席予听来后,身子靠桌子近了几分,声音低沉道:“契徳莫勒的事可能很严重!”

    “嗯?”……

    听此言,武南林疑惑问道:“怎么?何出此言呢?”

    席予慢声道:“昨日本是想替南林处理甲胄短缺的事情,所以我特地的询问当地人。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回事?”

    柯蓝灵急促的疑惑声音让此话题变得更加诡异,武南林与钱一把皆是伏过身子,欲细听清楚。

    “这话该从昨日午时说起。昨日午时,我见风少变小,就到城里的铁匠铺询问北凉制作军制甲胄的补给营在什么地方。铁匠铺听我如此问话,眼神变得躲避,可能是有些事情不愿让我知道一般。我没听他胡扯,夜晚又去到他家里,这才打听到被北凉牧府封锁的消息!”

    “什么消息?”

    “关于曲岩的事情!”

    ”席予!你别卖关子了!快说!”

    “我拿刀逼着那铁匠铺老板,这他才肯告诉我实情!曲岩作为北凉的通行纽带,在一月之前突然就失去了联系。而铁匠铺因为与那边有生意往来,所以他家大师傅就派去自家的学徒随队前往了曲岩!此事的蹊跷就在于此!原本三日的路程。这学徒往返竟然花了近十日,而且只是他自己回来!他随队的兵甲竟然无一归还!那学徒回来之后把自己关在屋中,没几日便疯了!口中的胡话里说的是曲岩城里的人都死了!化作厉鬼,见了活物就杀,根本听不懂人话!接着就在前日,那学徒死了,死因是肝胆破裂而亡!”

    听席予如此说,武南林搓着下巴,他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随即悠悠的说道:“这番形容似曾相识!”

    “南林!你……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说着两人对目而视,异口同声的说道:“杰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