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唯梦

溟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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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煜安坐在沙发上,蓦然的看着抖动的双手,一双眼里竟也充满了恐慌。

    他以为不会在乎舒梓幽的生死,以为自己对她不过就是想要报复,以为自己不会有一丝情感。可是当他无力的看着怀中生死不明的舒梓幽时,他承认,那一刻,他心慌了,害怕了,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低垂着头,敛下寂沉的眼眸,低沉沙哑而又颤抖的声音里是暴露了自己的害怕。

    “大哥,她.....差一点就死了”

    陆北厉听了这句话,敲打着杯柄的手顿住,眉角意味深长的挑了一下,随后有些带有讽刺的调侃。

    “死了不正好?”

    “你不是恨她吗?若她真的死了,对你,对她,不都是解脱吗?”

    靳煜安第一次在陆北厉眼前承认自己,暴露自己的害怕,他无力的抬起一双沾满血的手,血色刺红了他的双眼。

    说出的话语透露着不安,声音微微战粟,暴露心里的情感。

    “我怕了,她身上全是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本是应该恨她的,不在意的,可我抱没有生息满身是血的她时,我害怕了,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她。”

    “你输了,阿煜”

    “承认吧,你爱上你恨的那个她了”

    爱?爱吗?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该爱吗?

    不,不该的。

    可是这一切都在提醒着他自己,面对舒梓幽,他害怕了。

    “阿煜,别把仇恨埋进感情中,分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

    “千万别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也别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忽然之间,陆北厉也算是看透了,也许靳煜安自己都不知道这份感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活在过去的痛恨之中,恨久了,都分不清自己对舒梓幽的感情了。

    陆北厉让靳煜安清洗掉身上的血,给他送来一套换洗的衣服后就去查看舒梓幽的指标状态。

    半个小时后,他站在窗前,任由微风拍打着自己的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清醒冷静。

    陆北厉说他爱上舒梓幽那一刻,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舒梓幽,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

    可笑吧?可笑。

    爱?可那只有痛。那些恨他忘不了,也不能忘。

    可是恨,他该如何恨?

    病房外

    傅景深一双手反反复复的揉搓着,仿佛舒梓幽不醒过来,他的这一双手就不停歇。

    直到半夜陆北厉告知舒梓幽已经脱离危险,可以转入普通病房时,傅景深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

    舒梓幽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嫁给靳煜安,那个让她第一次见面就心动的男人,本以为是场美梦,可就在自己以为一切都完美的那一刻,所有的东西都破碎了,碎成了渣渣,再也拼不回去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靳煜安亲手设计的,为的就是报复舒家,那一夜,她不仅得知真相,还失去最疼她的爸爸。

    亲眼目睹母亲的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亲身体会着站在高处坠落深处的感觉,那种窒息无助感,让人看不见希望。

    靳煜安亲手毁了他为她编织的一个美梦,将她践踏于地,将她贬得一文不值。

    她每日每夜笑脸相迎,强迫自己不在意那些语言,那些侮辱。

    他亲口对着她说“舒天寒的女儿,我碰一下都会觉得脏,你永远都让我觉得恶心。”

    这些话像一把尖锐的刀,一点一点刺入舒梓幽的心口,疼得她呼吸一窒,心口抽痛。

    原来不管她再怎么讨好,再如何爱他,得到的只有他的恨,他的厌恶。

    她喜欢火红的凤凰花,所以他‘精心’种了两棵凤凰花于慕倾院。

    为了报复舒家,他精心策划了这一切,他也曾对自己温柔过,只不过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你喜欢凤凰花,那我就种两棵在院中,一棵代表你,一棵代表我,以后舒舒每天起来后都可以看见院中的凤凰花。”

    舒梓幽多天真啊,她相信了他所说的。凤凰花本是火红秀美,可就在那晚过后却失去了它曾经对自然的热爱。

    院中的两棵凤凰花曾经是开得如此的艳丽,如今本是它们绽放的日上,却连一片枯叶也未曾有。

    靳煜安也许不知道,她舒梓幽其实只喜欢楝树花,那种向往远方的楝树花。

    喜欢凤凰花的那颗心,只不过是因为在那个凤凰花开的日子,自己的心为了靳煜安而快速跳动。

    其实她也同楝树花那般,有一颗向往远方的心,可是靳煜安封锁了她的去路,将她困在牢笼里,将她一点一点的吞噬。

    梦里,舒梓幽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她快要触摸到太阳了,就差一点,真的,就只差一点她就可以触碰到了。

    可是她伸手的那一瞬间,梯子断了,她彻底的坠入了深渊,她看不清前方的路,也触不到上方的手,给她的,只有无尽都黑暗。

    忽然之间,她好像看见远处迎来一处光亮,她努力的踮起脚尖,触摸到那束光,温暖,但是又带有股湿意,让人捉摸不透。

    艰难的撑起眼皮,过了许久才看清楚头顶的天花板。

    她一动不动,眼角滑落一滴泪水,酸苦在心里蔓延。

    原来不是梦,而是事实。以为只是一场梦,醒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最后才发现原来只是自己在欺骗自己罢了。

    疼,特别疼。

    身上的痛感让舒梓幽彻底清醒,她难受的低哼了一声。

    “舒舒,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傅景深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手悬在空中不敢触碰。

    整整三天,他担惊受怕了整整三天。

    等看清楚眼前的人,她松了口气,让傅景深将病床升高了一个度。

    滴水未沾的她说起话来有些吃力,嗓子还带着沙哑劲,摸着自己的脑袋,感觉一阵眩晕。

    “头疼”

    不仅头疼,腰间也疼,那种撕开肉的疼痛,让她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傅景深用棉签沾热水滋润舒梓幽的唇,以至于不那么干涩,尽管自己心里也很慌乱,但却耐心地安抚着她。

    “陆北厉说你有些轻微脑震荡,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听了解释,舒梓幽眉头紧皱,这样的疼痛让她很不舒服。

    她忍着手臂上的疼,伸手触摸腰间。

    一道疤痕?不,是缝线。

    她想起来了,是安翎柔。

    她看着安翎柔朝她做出一个诡异的笑,然后一辆汽车就往安翎柔的方向驶去,好像最后自己将她拉了回来,再然后.....然后自己就失去了意识,留给她的只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