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访

逗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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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翦长舒一口气,环顾自己的三个儿子,看着自己的娇妻稚女,状似做出了抉择。

    “徐家满门忠烈,我们不做造反的事情,只存绝境之时保命的本事。”

    徐明朗与徐明怀先是看向徐明卿,接着又看向徐翦,觉得他爹还是有点子天真在身上的。

    这年头,可从来没有人造反造一半,还能活下来的。

    以前他们总是想不明白,徐明月那觉得所有人都是好人的念头是如何生出来的。

    直到今日他们才想明白,徐明月不仅把徐翦所有的天真遗传了,且还发扬光大。

    三兄弟同时看向林雁,所幸,儿肖母。

    无人开口,徐明月便代替所有兄长将承诺许下:“阿爹,我们都听你的。”

    不待徐翦因着家里还有人懂他而感动,徐明月就用那双黑琉璃般的眼眸看向徐明卿。

    “阿兄,我们要怎么造反?”

    徐府书房自午后便开始紧闭,待到日落时分让下人送了一轮吃食与茶水进去,便又重新紧闭。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徐明卿谨慎将书房门打开,看向胡巴问:“何事?”

    “启禀大公子,宸王携世子来访,如今已经快到正厅。”

    “嗯。”嘴唇微抿:“先小心伺候着,我们稍加整理便来。”

    书房的门一瞬扣上,徐明卿快步走到徐翦面前,握住徐翦手腕的手颇为用力。

    “阿爹,我徐氏是替天下百姓护山河,而不是为谢家护山河。”

    “欲要取之,必先与之,这山河我们反与不反,端看皇位之上人的行事。”

    “阿爹,您可懂?”

    徐明卿是有担忧的,先帝后的死因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谢晏所为,徐明月一事亦只是皇权的正常谋夺,甚至于徐明月并未受到伤害。

    要让他爹在短短数日之内背叛他忠诚数十年的皇朝,并不容易。

    可谢晏漏夜前来,是机会亦是风险。

    抓住了便能顺利破局,可若一遭露馅,他们日后所行之路必然会多不少坎坷。

    “明卿,爹心里有数。”

    徐翦眸光依然坦荡,日后之事不可知,但今日急流勇退之事徐翦必然要做。

    徐明月,必然不能嫁予谢崇安。

    一家人渐次站立,朝着主殿之上的宸王叩首:“臣徐翦携家眷叩见宸王,宸王千岁。”

    尚未登基,不当以皇上称之。

    但徐氏众人行的已经是面对皇帝的臣子之礼。

    谢晏从座位上起身,亲自将徐翦扶起:“镇国公快快请起。”

    “谢宸王隆恩。”

    徐府众人从地上起身,徐翦抬头与谢晏对视一瞬,道:“明卿,带着弟弟们好生招待世子殿下。”

    “儿子领命。”

    徐明卿一手将病怏怏的徐明月抱起,微微弓腰引着谢崇安从正厅走出,端的亦是面对太子之礼仪。

    他徐家的诚意,已经开始摆在台面之上。

    谢晏与徐翦分坐主座两侧,林雁坐在下首亲自煮着茶水,香茶入口,谢晏容色上浮现出享受之态。

    “十数年过去,嫂夫人这手茶艺在这京城依然无人能出其右,徐翦你个粗人还真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林雁微微福身,温柔的嗓音说着再正常不过的言语:“宸王过誉,臣妇能嫁入这替我大瑜皇朝镇守山河的英雄之家,是臣妇之幸。”

    徐翦扶着林雁落座,从谢晏的称呼变换来看,徐翦明白今日要谈的是家事。

    并不想多做盘桓,徐翦先发制人:“宸王漏夜前来,可是为了小女之事?”

    “明月这个小丫头本王喜欢得紧,自那日东宫一别,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日日在本王耳边念叨。”

    “一家有女百家求,明月如今年岁尚小不见得分得清何为真心,崇安这颗诚心则是众人皆知,我便厚着脸皮再来找徐兄与嫂夫人求上一求。”

    谢晏从仆从手里拿过锦盒亲自打开,一对用顶级羊脂玉雕刻的龙凤环佩躺在宝盒之中,氤氲出清润的光芒。

    “此佩乃我大瑜皇朝帝后据之,你们夫妇若应允了这门婚事,本王百年之后江山必然传给崇安,明月必当成这天下女子之表率,而明月所生之子,自当君临天下。”

    徐翦赶忙从椅子上起身,与林雁一同跪在谢晏跟前。

    “皇上今日到来之时,臣正拉着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商讨镇国公府来日之事,正有两事请皇上裁夺。”

    这一跪,这一主动转变的称呼,表达了徐翦作为徐氏家主对于谢晏坐上皇位的坚定支持。

    今日这一番转变,与前些日子的中立形成了鲜明对比,谢晏倒是瞧不明白徐翦的意图。

    “镇国公但说无妨。”

    “其一,臣恳请皇上废谢清尧太子之位,另立中宫嫡长子谢崇安为太子。”

    “其二,臣自请辞去大将军之职。”

    第一求,保的是谢清尧的命。

    第二求,安的是君王的心。

    屋内陷入沉寂,谢晏双手合拢摩挲,冬日的寒意与胸腔的燥热碰撞,谢晏后背生出一层薄汗。

    辨不清徐翦到底是拿这权势威胁于他,还是真有此意。

    可这诱饵着实诱人,谢晏舍不得放下:“镇国公,缘何做出这般决断?”

    “先帝后惯来厚待镇国公府,如今太子中毒昏迷,纵然醒了那破败的身子也扛不住这江山。先帝与先皇后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小珍之重之,臣恳请皇上看上先帝后的爱子之心上,另立太子,让谢清尧能安度余生。”

    “而臣这些年征战四方,身体留下无数顽疾,如今边关尚算安宁,臣年岁也渐渐大了,现在只想与夫人过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当然,若此后边关再生事端,凡皇上有命,臣必然再度持刀上阵,护我河山。”

    言之凿凿,徐翦坦诚至极,谢晏也无须再遮掩他心底的欲望。

    “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江山社稷,也为了清尧之身体,另立太子之事,本王明日当再问这满朝文武。”

    徐翦追问道:“臣谢皇上隆恩,那臣卸任之事呢?”

    谢晏抬手拍向徐翦的后背,微微推挽:“是先有你徐氏一族无数儿郎先扑后继的牺牲,才有这大瑜皇朝百姓的安宁,本王今日准你赋闲,这天下百姓都要戳本王的脊梁骨。”

    徐翦愈发恭谦,再次叩首道;“臣不敢居功,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这江山是皇上的江山,臣只是皇上家中的守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