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拦出殡

逗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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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东升之际,被冠以东宫之尊下葬的谢崇玉,自皇宫西门而出。

    身着素白的御前侍卫将沿路跪地送灵的百姓压在道路两侧,谢晏这一国之君亲自站在宗亲最前列,将对谢崇玉这小儿子的宠爱,展露于天下百姓之前。

    而赵盈这一国之后,不知缘何竟然缺席了谢崇玉的葬礼。

    出殡之队列行进到一半,那些原本跪在地上匍匐的百姓,骤然从御前侍卫的腿脚之间钻出,跪在谢晏跟前拦住了前行之路。

    御前侍卫首领握剑挡在谢晏跟前,怒斥?“大胆刁民,太子下葬再不让路,立斩不赦!”

    有人磕头,有人跪拜,有人匍匐着将状纸送上。

    可无一人在御前侍卫之威慑下,选择退让逃命。

    “睿王长街纵马,踩死了草民的小儿,求皇上申冤。”

    “睿王瞧中草民的妹妹,直接在那田间将草民的妹妹奸淫,又纵容手下将其羞辱至死,求皇上申冤。”

    “睿王瞧中草民家的果园,因草民不愿低价出售,睿王便使人一把火烧了草民的果园,还将草民那可怜的新妇小儿活活烧死在家中。”

    “因草民不愿认睿王为主,在科举结果公布之后,睿王肆意篡改结果,让草民最终名落孙山。”

    ……

    这些个原本跪地围观的百姓,也在此刻想起了谢崇玉跳河自尽那一日,那漫天飞舞的状纸。让这些个活在天子脚下的百姓,当即生了共情之意。

    跪地沉默之人扬起了枯槁的容色,接连叩拜之声不住响起:“求皇上为民伸冤。”

    民意之冤屈,如滔天之浪潮,压过了一路的鞭炮与哀怨哭声,也打了出殡之仪仗队一个措手不及。

    而这些人,从始至终未曾认了谢崇玉这所谓的太子之尊。

    立在谢晏身后的谢崇安看着眼前这些个拦住前路的百姓,缓缓抬头看向前方。

    站在阁楼之上舒槐低头和谢崇安笑着对视,缓缓移动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些个跪在地上的人身上。

    这是舒槐送给谢崇安的第二份投诚的厚礼,让谢崇安成为谢晏一朝唯一的东宫太子。

    至于能不能凭借此等契机将民意纳入囊中,就看谢崇安自己的手段了。

    谢崇安转头将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身侧的谢清尧身上,又在谢清尧与之对视的那一瞬,笑着转头看向阁楼之处。

    此时的舒槐早已转身,留给谢崇安和谢清尧的,是一个黑色的背影。

    单从谢清尧微拧的眉梢来看,谢崇安知道谢清尧认了出来。

    兴奋,肆意,疯狂等各种情绪在谢崇安眼中冲撞。

    将谢清尧无形之中踩在脚下的快感,让谢崇安在此等情状之下,泄露了丝丝喜气。

    两手紧紧攥拳,让哀怨重新爬满容色。

    谢崇安在铺天盖地的申冤声中,转身走到谢晏跟前朝着谢晏叩拜之后,才亲自将这些人的状纸逐一收入手中。

    转头看向谢晏,在得到谢晏之点头许可后,谢崇安才开始处理此间之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然死者为大,本王恳请各位将道路让出,让崇玉先入土为安。”

    一白发苍苍之老者抬头,哽咽询问:“睿王能入土为安,那我等那枉死的亲人,又当如何安心?”

    谢崇安弯腰将跪地的老者扶起,而跪在其后头的百姓,也接连起身。

    “你等呈交之状纸本王既然收了,便会负责到底。”

    “然断案讲究的是证据,你们所言纵然凿凿,但也需要时间去一一查明。”

    等了数年才等到这般契机的百姓,如何会因着谢崇安这番言语,而轻易退让?

    “我等所投之状纸无一衙门敢接,今日若错过了此等契机,我等之冤屈再无昭彰之契机。”

    谢崇安眉目坚定,眼含怜悯:“今日只要众位将此道让出,本王愿在此处,亲自带着御前侍卫替众位断案。”

    “案情一日不明,本王一日不离开此处。”

    谢崇安见众人不退,余光看向镇守在一侧的御前侍卫。

    剑刃被抽出,剑刃寒光四溢之间,那些个畏惧将性命交待在真相未明之前的百姓,缓缓朝着道路两侧退去。

    而那一双双落在谢崇安身上的眸子,慎重中带着的是隐隐的不信任。

    谢崇安面对此等不信任,直接将身侧御前侍卫的剑刃压了回去:“你等手中之剑刃是为护卫百姓,怎可与百姓刀剑相向。”

    “出殡之后,抽剑之人各自去领五十大板。”

    冰冷着将这些个御前侍卫处置,谢崇安让小板子安排人在临街之处支起了桌椅,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起了审案之举。

    出殡之队顺利朝着下葬之处走去,待到谢崇玉下葬之事宜办妥,异常疲惫的谢晏坐着御辇返程,而跟在其身后的勋贵朝臣,则只能拖着摇摇欲坠之身躯,朝着回家之处走去。

    马车途经早前混乱发生之处,日头高悬,此时一身丧服的谢崇安依然坐在沿街之处,一本正经的将从各处调来证据逐一核实断案。

    眼前的谢崇安伪装得再好,谢晏也不会忘记,当年谢瑜带着陈舒到达武安郡下达最后通牒之时,年仅十四岁的谢崇安面对那时之混乱,轻飘飘吐出的言语。

    “这武安郡的日子也不好过,哪里比得上回京当皇上?”

    谢晏将目光收回,靠在软枕之上抬手揉着疲惫的眉心:“去查查今日的事同他是否有关?”

    谢崇玉的丧事在磕磕绊绊之间总算结束,燃不论是谢崇安还是谢清尧,都没有再提七日前灵堂前的那处争执。

    而他们也都各自从这场丧事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从葬礼脱身的谢清尧先将徐明月送回了镇国公府,在林雁的挽留之下又用完了午膳。

    徐明月将谢清尧送到门口,忽然想起那阁楼之上看到的背影,干脆带着贴身仆从跟在了谢清尧身后,两人一道去了清园。

    “谢清尧,我今日在楼台上看到个背影,觉得好生像舒槐?”

    “是他。”

    谢清尧应得心平气和,徐明月一时之间还拿捏不住谢清尧现在的心平气和。

    是早知舒槐生了叛变之心?

    还是舒槐于谢清尧而言本就无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