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神山圣湖在哭泣

烟雨清江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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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高高兴兴的在亲卫的带领下越过边界,一直走了很远很远才看到一处军营,一队队的骑兵从军营里开出来分散出去,这是到边境巡逻的侦骑队。高大的战马威武的骑士看得额敦克非常羡慕,东戎的骑兵也算是强军了,但是和这些骑士比起来至少在装备上差了一个档次。

    燕宇看着额敦克羡慕的表情,骄傲得像一只小公鸡,指着这些骑兵说:“额敦克哥哥,这些都是边军,要是你见到我爹爹的镇北军你就会发现,这些边军和镇北军比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走,我领你们去见我爹。”

    燕宇领着额敦克他们进入大营,来到巨大的帅帐跟前,这时候燕翔刚刚布置完毕,众将鱼贯而出,沉重的脚步声,哗哗作响的甲叶子和配刀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个个高大威武的军官从孩子们面前走过,那股无形的压力让额敦克他们抬不起头来。

    燕宇笑嘻嘻的和叔叔伯伯们打着招呼,众将你抱一下,我亲一下和燕宇很是亲热。

    “小宇又到哪里去玩了,看你这一脸的灰,待会你小妈又要打你屁股了。”满脸胡须的叶远征走过来疼爱的看着燕宇。

    “叶叔叔,我就烤了一只鸟吃,小妈才舍不得打我呢,嘿嘿。”

    “小鬼头,你算是把你小妈的脾气摸准了。嗯?这几个孩子是哪里的,都是东戎的打扮。”

    “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这个是额敦克哥哥,他阿爸是东戎大可汗。”

    叶远征的瞳孔紧缩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摸上了刀把。随即叶远征放松下来,领着孩子们走进大帐。

    “爹爹,我回来了。”

    “宇儿又到哪里去玩了,快把脸洗干净,不然待会----。”燕翔还没说完,伊兰就蹦出来。

    “哎呀,你这个皮猴子,刚给你换的衣服又弄脏了,屁股痒了是吧,过来小妈要用家法重重罚你。”

    “小妈,我就玩了一会,遇到了几个朋友。小妈~~~,我都是男子汉了,您就不要在我的朋友面前打屁股了,好不好嘛~~~~~。”

    伊兰扬起的手打不下去了,其实每次燕宁快挨打的时候,只要抱着伊兰哼唧一声,两只大眼睛可怜吧唧的盯着伊兰,伊兰就没辙了。就只剩下大呼小叫的烧水给燕宇洗澡换衣服做好吃的。军营里孩子很少,这回一下子多了四个小小子,想要儿子想疯了的伊兰乐开了花,哈哈,这回有的玩了。伊兰把五个孩子领到后面把五个孩子剥得精光,分别按进五个大木桶里,五个孩子大呼小叫的样子,逗得伊兰哈哈大笑,一会逗逗这个,一会逗逗那个,胖胖的苏尔虎最招人,伊兰也想要一个这么胖的儿子,于是重点照顾了苏尔虎,眨眼间五个孩子洗的干干净净,苏尔虎浑身都泛着红,那是让伊兰给措的。按照伊兰的话说,这小子足足轻了二斤多。

    燕翔看着五个洗的干干净净的,围着伊兰要吃的的孩子,尤其是看到额敦克的时候,燕翔眼里满是宠爱。额敦克还是宝宝的时候燕翔见过,可是好几年过去了额敦克已经不是那个小宝宝的摸样了,但是至亲就是至亲,燕翔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孩子就是莲莲的儿子自己的亲外甥。更何况额敦克的脖子上总是挂着当年伊兰送给他的金牌,北戎第一位大可汗曾丹的金牌。

    燕宇跑过来爬到燕翔的腿上坐在那里,额敦克也很想过来,却有点不敢。一身麒麟战甲的燕翔坐在那就好像一位战神,让人肃然起敬。燕翔伸出手把额敦克拉到自己跟前抱起来放在腿上,左边是燕宇,右边是额敦克,燕翔看着两个孩子,越看越喜欢,一边一下各自亲了一口。

    “你是燕宇弟弟的阿爸吗?我叫额敦克,我好像见过你。”

    “是见过,不过那时候你还在吃奶,还躺在你娘亲的怀里。”

    “你是燕无双对吧,苏布雷叔叔最佩服你了,他说和你打过架,没打过你,你真厉害。”

    “呵呵,你的苏布雷叔叔还好吗?听说他去了东方,他也是个勇士,我很敬佩他。”

    “对,苏布雷叔叔在东边,他说有机会还来找你打架。”

    “哈哈,好,你告诉他,我等着他。你娘亲好吗?”

    “好,阿妈好像有小宝宝了。”

    “是吗?这可是好事,额敦克,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这样我就可以当哥哥了。你是燕宇弟弟的阿爸,那我应该管你叫什么呀?”

    燕宇:“叫叔叔或是伯伯。”

    燕翔:“额敦克,只有我们三个的时候,你要叫我舅舅,记住只有我们三个的时候,要不然你就见不到你娘亲了。”

    额敦克:“我舅舅是雪狼部可汗乌乞买,你怎么回事我舅舅呢?为啥只有咱们三个的时候才能叫舅舅?”

    燕翔:“好孩子,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特里木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燕翔,燕翔知道呼毕勒一定会来接孩子的,燕翔心中暗自盘算:你呼毕勒不是一直想到宁远城看看吗,好吧,那就来吧。燕翔抱着燕宇和额敦克走出大帐传令拔营回宁远,军令一出,顷刻间整队完毕,燕宇和伊兰共乘一骑,额敦克和燕翔一起向着宁远城进发。

    战马隆隆,速度飞快。第二天太阳出生的时候,蓝宝石一般的查干塔拉湖出现在众人面前。

    额敦克:“舅舅,这是大海吗?”

    燕翔:“不,这是查干塔拉湖。”

    “那座大城的顶上是什么?”

    “那是永世安宁碑,是纪念一次大捷的。”

    “舅舅,那温都儿山在哪里呀?”

    “永世安宁碑就建在温都儿山上。”

    “哦,好大的城,好大的碑,好壮观啊。比天狼城大多了。”

    额敦克现在已经很自然的管燕翔叫舅舅,这个是没法解释的,应该说是血脉亲情的缘故。不过,额敦克的确是个聪明孩子,只有在和燕翔单独相处的时候才这么叫。这一点让燕翔对额敦克又高看了一眼。

    大队人马慢慢的沿着查干塔拉湖向宁远走去,路上不时遇到商队和牧民。大燕的百姓见到这一行人都会挥动双手欢呼雀跃,那是心中自豪和感激的表现。而牧民们则是恭敬的站在路旁,注视着他们。很多人的眼中是敬畏。

    忽然一个颤巍巍的老牧民慢慢靠近燕翔,特里木上前拦住了他,燕翔一摆手说:“让他过来吧。”老牧民一步三晃的来到燕翔马前,仔细的打量着燕翔前面的额敦克,准确的说是仔细的看着额敦克胸前的金牌。

    额敦克:“这位爷爷,你有事吗?”

    老牧民:“孩子你叫什么?”

    “我叫额敦克。”

    老牧民:“你的牌子是谁给你的?”

    额敦克:“我阿爸和阿妈给我的,我一直带着怎么啦?”

    老牧民:“你阿爸是谁?”

    额敦克:“我阿爸是东戎大可汗,他叫呼毕勒。”

    老牧民跪在地上,双膝挪动到更近的地方,由于赤炎太高大,老牧民只能摸到而打开的脚,老牧民亲吻着额敦克的靴子,眼中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额敦克:“老爷爷,你怎么哭了?”

    老牧民:“孩子,你的金牌是北戎第一代大可汗曾丹的贴身胸牌,他是你的曾曾祖父,他是北戎的英雄和伟大的王者,他的胸牌一定会保佑你的,孩子看看你眼前的查干塔拉湖,看看你前面的温都儿山,你的曾曾祖父,你的曾祖父巴丹大可汗,你的祖父淖突大可汗,都长眠在那里,去看看吧,他们的神灵会保佑你的。记住你是天狼的子孙,是高贵的大可汗的子孙,你是草原的希望,这里就是神山圣湖,就是我们祖先生长和安息的地方,好好看看这里,记住这里。”

    燕翔:“继续行军,老人家,你回去吧。这个孩子是我的亲外甥,和你希望的不一样。”

    燕翔的话一出口,周围的牧民们都很吃惊。燕无双的大名在草原上可以吓退虎狼,这孩子虽是草原人但他是燕无双的外甥,一定不会和我们一条心的,牧民们低着头逐渐散去。那个老牧民颤巍巍的站起身说:“大将军是英雄,我们草原人崇拜的就是英雄,北戎败在你手里不冤枉。但是草原上有一句话,草原再美到了冬天一样荒芜,寒冬再长挡不住春天的阳光,人和草一样,一茬接一茬的,大将军是现在的英雄,那么将来谁是英雄呢?大将军知道吗?”

    燕翔:“呵呵,老人家说得对,但是英雄不只有一个,也不只在一族,这天下一代代英雄辈出,只有成功的英雄才会受到世人的敬仰,失败的英雄得到的只是叹息,叹息是没用的,老人家回去颐养天年吧。”

    一块碎银子扔进老牧民的怀里,老牧民鞠了一躬,拿着银子转身走向查干塔拉湖。

    南飞的大雁啊飞得再远也会惦记圣湖的湖水。

    高飞的雄鹰啊飞得再高也会眷恋神山的草木。

    草原上的骏马啊跑得再快也会回到生它的地方。

    这是我的草原我祖先留给我的家乡。

    草原上的男子汉时时刻刻也不会忘。

    这里有我的毡包我的牛羊。

    还有那钻进我心里的姑娘。

    北仑河水源远流长,

    神山圣湖就在心上。

    天狼的子孙永世不忘。

    老牧民苍老的声音传来,准备离去的牧民们停下了脚步,随着老牧民的歌声唱起来,歌声渐渐停息,老牧民一扬手那块碎银子落进湖水中,老牧民随后跳进了湖中。查干塔拉湖水瞬间淹没了老牧民的身体,那溅起的涟漪,荡漾开来送出了很远。

    牧民们跪在湖边继续唱着那首古老的歌谣,哭声伴着歌声传出很远。燕翔一带马缰,大队人马向着宁远奔去。额敦克回头看着湖边的牧民,听着他们的哭声,额敦克的眼中是迷茫不解和伤感,他还太小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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