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尘飞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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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是自己的女人与人偷情。而当与自己女人偷情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的时候,那个男人将会是什么表情?

    风铃很好奇。是以,她带着德阳王急急前往浮春院,希望这个老家伙心脏承受能力够强,如果当场嗝屁了,就没看头了。

    才踏进浮春院,就见秀儿徘徊在一间厢房外,银沙般的月色,虽然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从她焦急的步伐,可以感觉出她内心的焦燥。

    来到浮春院,四下并不见世子的人,德阳王有些不悦:“平儿,你不是要带我见两位世子?为何来到浮春院?”

    他粗厚的声音在静寂的浮春院里显得非常突兀,秀儿被惊得差点跳起来,双唇不由自主的抖索着,两腿一软,竟然跪倒在地。

    对于秀儿的反应,风铃暗笑不已。她不慌不忙回道:“王爷,您有所不知,自您出去后,苏小姐就将两位世子叫了过来,如果您要找世子,当然只有在这里见得到,而且,您现在可以听听声音……”

    德阳王脸色暗沉,望向亮着灯光的屋子,那里面,竟然隐隐传出女子的****声,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他握紧拳,眼内忽然精光一闪,大步向屋子行去。

    “王爷……王爷……您别进去,小姐正在洗浴……”

    秀儿爬行着扑到德阳王脚下,抱着他的腿大声叫着。

    风铃落井下石,冷笑道:“秀儿,你叫得如此大声,难道想给你家小姐通风报信?王爷对你家小姐真心实意,就算洗浴王爷进去看看又何妨?难道是你们做了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怕王爷知道?”

    这一把阴火扇,激得德阳王怒哼一声,抬脚踢翻秀儿,跨上台阶,一脚踹开了那扇隔开两个世界的门。

    屋内一片****的气味,喘息声和****声充斥在空气中。内室那张宽大的床上,三具白花花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有女子纤长的双腿妖娆的缠在男子的腰部……

    风铃正睁大眼睛欣赏着床上的春色无边,一只手猛然伸过来将她带了出去。风铃滞了滞,不意外地,楼少那修长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风铃指着屋内赔笑道:“你看……好刺激……”

    楼少原本蕴怒忧心的面容,听到她的话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松,想笑却怒,低声斥责道:“简直胡来!等会找你算帐。”

    说完就转过身去,虽然拉起了她的手,却仍然用身高遮住她看春景的视线。

    风铃无比沮丧,这小鬼,让她看一看会死?

    重大的踹门声让床上的人一惊,他们回头,正撞上目眦欲裂恨不得杀人的德阳王站在门口。世子骇得面无人色,立即拉了条薄被围在身前,扑嗵一声跪到了地上,“爹……爹……”

    他还算是有理智的一个,伏在苏小姐身上的二少爷正到关键时候,他忍不住顺着感觉身子仍动了动,真的是到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地步。

    苏小姐推着身上的人,顺着德阳王的身后,她看到了几月不见的少年。

    他的身高又往上拔了不少,玉雕般的脸上面无表情,目光冷硬,若是她没有看错,在他隐晦的目光里,她竟然看到了……幸灾乐祸?他一点都不在意她在别的男人的身下?一点都不为她目前所处的难堪而难过?难道她与他相依这么多年的情份,竟然全都是零?

    她先是有些被他撞见后的羞愧慌乱之意,此时忽然发现这些都是多余,浑身开始发冷,她觉得天地间骤然变得一片灰暗,胸口如堵了一块巨石,竟不能呼吸。

    她蓦然大惊,他的神情为何会这般影响到她的情绪,难道,她并非像自己想象的那般,只是利用他般的喜欢,而是出自真心的爱?

    这个想法顿时让她如被雷击中,他看到了她的淫乱,他看到了她的不洁,之后,她将会永远失去他……一阵剜心般的疼痛后,她的心如春天盛开的百合花,经不住风雨的摧残,陡然凋零至死。

    她不知道身上恶心的男人什么时候下去的,亦不知道大怒的德阳王为何不杀了她,她听到秀儿死命的唤着她,她好像也听到抚养了多年的少年为她求情,她活了下来。而下一刻,她已经明了,人生中的目标已然破碎,就如一块烂布般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她的目标,她的真心,她的颜面,都被人无情的践踏,她想到了死,可死,能让她好过吗?

    她空洞的目光投向了少年,渐渐变得怨毒,如果可以……

    风铃从来没见过如此阴毒的目光,甚至比毒蛇还毒,她打了个冷颤,她想一刀结果了这个怀着怨毒的女人,可是她不想让楼少于心不安,毕竟,苏小姐也与他相依十多年。

    然而,在很多年后,她一直都在后悔,后悔没有强行将那个女子杀死,以致发生了后来让她至死都不能原谅自己的惨剧……

    德阳王羞怒加交,儿子玩老子的女人,但儿子毕竟是儿子,是延续他香火的人,杀了,他就成了孤家寡人,是以,儿子他放过了;而女人如衣服,虽然是一件很喜欢的衣服,但这件衣服不但不能遮丑,反而让他出丑,他索性毁了她,可是碍于楼少的面子,他只是完整的将她赶出了城,从此不见就是。

    作为给他报信的平儿那丫头,她知道的秘密够多,离死期也就不远,竟然聪明的玩起消失的游戏。不过,最后在水井中还是发现了她的尸体,算她识趣。

    可是在他满怀希望见到楼少从大周抢来的女子的时候,楼少却总是藏着掖着,不管他如何用言语相激,他都推三阻四,直到他们离开,他都没有见上一面,对于一个喜欢猎艳的男人来说,不谓是一种非常遗憾的事。

    而在风铃想来,一夜之间,南临苑因她的导演,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她不由有些慨叹。她想看的是德阳的王的好戏,而德阳王并没想象中那般冲动,还是留下了儿子的性命。对于苏小姐,虽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法报复了她,可是她却并不开心。

    “清戈,你说苏小姐一个比较有手段的人,得到这样一个结局,她会怎么想?”

    处理完苏小姐的事后,她已经换回成本来面目,平儿那个人,已永远在世上消失。

    楼少沉吟了一下,燕飞天的声音却在门口响起:“我并不认为这是她的结局,既然是一个有手段的人,她在哪里都能活得风生水起,是你把她想得太简单了。”

    楼少为她夹菜,点头道:“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个韧性相当强的女人,不担心她会是这样的结局,只担心她会卷土重来。”

    风铃扒了一口饭,不解:“那你为什么不干脆让德阳王杀了她,还要出言为她求情?”

    燕飞天在桌前坐下来,“她在清戈爹娘去世后毕竟照顾过他,若是见死不救,非男儿所为。”

    风铃撇嘴,“我总觉是你们的妇人之仁。”

    “主子说得对,那女人不死,葬花也觉得后患无穷……”葬花端着个托盘进来,上面杯子玉壶几只,“来,你们说话也渴了,先喝这个润润喉。”

    还是葬花贴心。风铃放下筷子,自行倒了一杯准备往嘴里灌,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来,“对了,燕大哥,你有没有看看紫晴的伤?”

    燕飞天狠剜她一眼,风铃只觉莫名其妙,楼少停箸,淡笑她的迟钝。

    葬花将杯子从盘中布下,这些日子与燕飞天相处,她胆子也大了不少,说道竟也随意起来:“主子,卫姑娘的伤口在胸部,门主是很负责的人,看了人家姑娘的胸部岂非要娶人家?”

    风铃郁闷地看了燕飞天一眼,是救伤要紧,看下胸部有什么了不起,老古董。她随手端起杯子,仰头喝下去,到了喉咙又一口呛了出来,剧烈咳嗽起来。

    “是酒!这么辣——”

    话还没说完,她就愣住了,只见燕飞天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水珠,外加几粒米饭。

    “对不起啊!”风铃连忙拉着衣袖替他擦脸,却被他一把打开了。

    他站起来,擦了擦脸,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

    “吃没吃相,坐没坐相,风铃,我真看不出来,你有哪一点像个女人,清戈竟会被你迷得晕头转向。”

    啊!这还是那个她认为面冷心热的燕飞天吗?不过是呛了口酒,至于讲得这恶毒?

    看到风铃吃瘪,葬花唧唧的笑,楼少只笑不语。

    风铃故意长叹一声,拉住她旁边的楼少,忽然往他脸上亲了一口,慢悠悠道:“女人的魔力不在于那些,我家楼少就喜欢我这样。”

    燕飞天不敢置信的看了她半晌,又看看楼少俊脸通红连声咳嗽的样子,面部抽搐了一会,哭笑不得的走了出去,抛下一句话道:“你们悠着点,等下卫姑娘的伤你自己去看。”

    风铃滚倒在楼少身上,拍着桌子大笑。走到门外的燕飞天眼眸一沉,接着又忍不住扯开嘴角轻笑,总算又听到她的笑声了。

    四月十五日,大周军已集结在东庸关外。在楼少的预计中,大周军来得过迟。这背后定是还有什么阴谋。德阳王负责调集他的兵力,而楼少不得不想得更多。

    果然,四月十五日晚,东庸关内忽然于城楼内起火,于此同时,驻扎在关外的大周军重甲骑兵忽然展开猛烈攻击。

    尽管德阳王有所防备,内城与关外同时受攻,不由还是有些手忙脚乱,但他已吸取楼少进城时的教训,里三层外三层的死死的防守着城门,绝不让人再近一步。此时此刻,楼少所带一万多兵力如天兵神将,自四面八方冲入敌营,冲散他们阵形的同时,烧毁他们无数粮草。转而又迅速撤回,打了大周军个措手不及。随后,也是他胆大,将追兵引入他精心安排给他们的陷阱,在这个平原上,展开了一场以少胜多的会战,令大周军损失惨重,大周不得不临时收兵。

    至此,两国在东庸关展开的第一战无胜负可言,卫泓玉急传后方送粮草,欲对东庸关发起第二轮总攻的同时,却收到一个不幸的消息——西越国的公主在大周曾被静渊王打伤,时隔多日,经多方救治后,于日前伤重不治,已经身亡。西越国大怒,民情愤动,现在已经派兵三十万,准备重力攻打大周西部,以讨回公道。

    大周在钱门关战败,损失惨重,此次集兵三十万攻打东庸关,万没料到西越会突然发难,若是两线同时做战,必败无疑。大周皇帝立下令,让攻打东庸关的卫泓玉回撤,前往西部,先打好保卫战再说。

    卫泓玉非常不解于西越国此时的举动。他记得,当日打向宫宣儿的那一掌绝不致于要命,事隔多日,西越又拿出此事来挑起事端,岂非是故意为之。在他想来,西越太后,他的姨母绝不会在此时扯他的后腿,那么是谁,在这件事上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而当他挥军西部的时候,方明白主事者是宫千雪。他不明白,千雪与楼少算是有嫌隙,为何要阻止他攻打燕国?并且将大周的兵力引过来,真是为了宫宣儿的事?大周皇帝对于西越的突然袭击,非常恼怒,他按着以前曾为过的事,暗派潜伏在西越多年的细作,对主事之人宫千雪暗地做起了动作。

    四月二十八日,燕皇派慕容大将军预备为东庸关增援的十万大军到达。而此时,大周军队已撤离,意味着的,就是东庸关暂时安定。

    是以,在五月初二那天,慕容大将军同楼少一起回转上京,班师回朝。

    一干女眷坐在马车上,一路颠簸,大军在二十来天后,终于抵达上京。

    这一路,风铃与卫紫晴和葬花不离左右,在风铃的照顾下,卫紫晴的箭伤血痂快掉,已好得差不多。小童除开始几天有些不郁外,还是用那张灵巧的嘴,时不时爬上车,哄得几个女子总是一路笑声不断。

    风铃感觉得到,楼少的马一直都跟在马车左右,她们笑的时候,亦感觉到他很开怀,如果日子就这样过下去,该多好。

    当大军离城门还有二十里远的时候,楼少手一挥,众军齐齐的停下脚步。他将风铃从车厢里唤出来,让她坐在他身前,策马回头,向身后的慕容大将军说道:“你们是不是应该在此扎营?”

    慕容大将军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人,豹眼环目,身材高大,属典型的武夫那种。他低头抱拳道:“正是,殿下稍等,待我吩咐下去,我们一起进城。”

    他才转身,他身边的一个小将出列,指着楼少身前的风铃道:“殿下,您就准备这样带着她一同进城?”

    这小将原来是风铃几乎忘记有那么个人存在的慕容飘飘,她一路都很安静,这时候怎么又蹦了出来?

    楼少微微一笑,更环紧身前的人,“当然,她是我的女人,我要让全燕国的人都明白这个事实。”

    慕容飘飘有些不能接受她听到的话,叫道:“可是你明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还要……”

    楼少不耐的一挥手,“片面之词,不可信!”

    说罢,他一招手,二十几名将领从队伍中策马走出,跟在他的身后向上京驶去。

    风铃暗自好笑于慕容飘飘曾一字不漏的告诉楼少调戏男子的事,她枉作好人,楼少却是一个字都不信,实是枉费了她的一片好心。

    当上京的城门隐隐可见时,城门外,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队伍,两条长长的人流排在官道的两旁,喧嚣着,叫嚷着向这边指指点点。

    风铃一惊,挣扎了一下,不由低声道:“不要这样抱着我。”

    楼少有点好笑的说道:“不这样抱着你,什么意思?我的女人,不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态,难道还要让我将你金屋藏娇?”

    风铃这时也明白过来,楼少迫不及待的在向他的祖父说明他的决心,可是这样硬来行吗?想到这里,她不由有些怯意,直往楼少怀里缩,直到把自己的脸庞紧紧的压在他的胸膛上,双手抱着他的腰,这才做罢。

    楼少自当是皇太孙以来,这是第一次参加战事,毕竟还获得了成功,成为燕颇居名气的新一代。他是少年心性,看到远方那些欢呼的人群,再想到怀中的女人正是自己所爱,不由更是意气风发起来。

    他挺直胸膛,双眼注视着越来越显目的人群,强烈压抑着自己的激动,低头看了看埋得更深的风铃,嘴角终于不受控制的高高掠起。

    随着骑队的驶近,排山倒海的叫嚷声,配上一张张兴奋得发红的脸庞,一个个雀跃的身影,楼少慢慢地举起右手,随着他的举动,喧嚣的人群马上安静起来,众人兴奋的盯着这个俊美的少年,一脸期待的等着他些什么。

    楼少头微扬,沉声道:“多谢各位相迎。”

    随着他的话语,又是一阵尖叫声传出来,转眼间,人们又陷入喧嚣和兴奋当中。就这样且行且走,众人已经驶进了上京城门。在城门中,也有百来人等在两旁,这些等候的人,其中竟有一个白面无须的人,稍有眼力的,都会知道他是宫中的太监,那凌厉的眼神,就知他是善于发令的那种。

    他毫不忌讳的出列,将一封书信交到楼少手上,又恭身回转。

    楼少从那信上书的苍劲字体,就知是谁的信。他在马上打开,略一浏览,神色不愉间,紧抿着唇,再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他蹙眉思索了一会,忽然向后面驾着马车的人喝道:“你们驾着车,随我来。”

    他一夹马腹,竟然催马在闹市中跑开,人们惊呼,不明所以。楼少策马奔过闹市,不一会就在一座高大的府邸前停下,风铃抬头一看,金碧辉煌的牌匾上书着:风楼。

    楼少没有回皇宫,带着她来到这里,这其中的关系,风铃明白,定是燕皇下了什么命令,才致他怒而撇下迎接他的人,行到此处。

    这个时候,她只能报以叹息。

    风楼并不是一座楼,是楼少在上京早就备好的一处小小庄院,靠着一片小湖泊,十分清幽。替他看守庭院的只有父子三人,父亲大约四十岁以上,目光锐利,寡言少语。两个儿子看上去绝非等闲之辈。

    楼少再有不悦,他也不会表现出来。回京后,他并不急着进宫向燕皇请安,竟赖在风楼不肯离开,明明就有堵气的份,这个样子的楼少,让风铃又觉出他孩子气的地方,好笑之余又是感动。

    一路风尘,几个女人都累及,洗了个澡,就各自回到安排的住处休息。

    燕皇要杀她,不成;现在又将她拒之在外,尽管有楼少力挺,她心里却是有说不出的恼火。现在这样粘在他身边,燕皇不悦,在外人看来,她竟有些死皮赖脸的味道。

    越想越不舒服,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半梦半醒之间,只觉鼻孔痒得难受,一睁眼就见楼少捏着一缕发丝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风铃推开他,翻了个身,“别闹,好累,我要睡觉。”

    楼少促邪的笑,仍不放过她,用头发挠着她耳朵。

    风铃忽然坐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瞪大眼叫道:“你到底想怎样?你不睡也不能打扰到别人休息,这样做很缺德,你知不知道?”

    楼少的眼眸亮若星辰,忽又似满目委屈的说道:“大哥说得果然没错,你这个模样简直跟悍妇没两样。”

    看那眼神,风铃顿时投降,“家有悍妇是福气。说吧,有什么事?”

    楼少顿时笑眯了眼,一把将她从床上拉起,“大白天的,不要睡了,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