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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慕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无奈地笑了一声：“真的很丑吧？”
华灼诚实地点头，容慕见状更无奈了，华灼仔细瞧着，嘴角渐渐勾起了一抹笑意：“丑得还挺特别。”
容慕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什么意思？”
“就是特别的丑。”
“……”
容慕苦笑了一声，他是不指望华灼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了，左右等了结了这件事就能变回来，也无所谓了，华灼悠闲地笑着，目光时不时瞟向对方。
过了片刻，华灼挪动了身子直接凑到了容慕身边，还没等容慕反应过来，华灼的脸就凑了上来，清澈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着突然靠近的人，容慕不由得一怔，脸色也僵住了。
这时华灼勾起了一抹惑人的笑意，轻柔的声音仿佛鸟儿鸣叫一般传来。
“以前你是不是经常想着我的这张脸？”
也不知白慕染是不是有意的，此刻华灼顶着的这张脸跟以前作为卓华时的脸有七八分像，只是瞧着稚嫩了许多，少了股沙场上的戾气，多了股少女时期的秀气，然而就算是这样，容慕也会被这张脸迷住。
听着华灼略带调戏的话，容慕成功地僵住了，张着口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这时华灼又靠近了一些，问道：“你夜里做梦是不是常常梦见这张脸？”
过了许久，华灼显然没有收手的意思，容慕只得认命地点头，华灼见状笑容更甚，眼角闪过了一抹精明的光，继续问道：“你夜里梦到我的时候，我在做什么？”
容慕闻言身子一颤，脸色也跟着变了，华灼将对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轻挑了挑眉：“或者我该换一个问法，你夜里梦见我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
“……”
容慕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这是从哪儿学的？”
华灼歪着头笑道：“你别忘了我可比你大了快二十岁，我知道的难道会比你少吗？”
容慕别过了头，然而华灼却不打算放过他，纤细的手指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笑道：“你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
见华灼这般的不饶人，容慕心中的防线算是彻底崩坏了，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刚想开口，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里头的姑娘公子，你们快出来看看吧。”驾车的车夫突然喊了一声。
华灼挑了挑眉，这才松开了容慕走下了马车，只见马车前躺着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子，他的脸上都是污泥，身上还挂着几道结疤的伤口，小脸消瘦苍白，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了。
华灼淡淡地瞥了眼那人，轻声说道：“将他挪到一边就是，为了这个将我叫下来做什么？”
车夫一愣，尴尬地笑了笑，他还以为他们会搭手相救呢，虽说这人看着可怜，可他也是拿钱办事的，便只得将这人抬到一旁，然而没等他碰到，地上那人却突然蹿了起来。
“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没公德心啊！没看见我都受伤快死了吗？居然见死不救打算把我挪到一边儿，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没有爱心！”
那人激动地说着，瞧着还挺精神，哪里有方才虚弱不堪的模样，车夫都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诈尸了呢。
华灼轻轻抬眸看着他：“你管这个叫受伤快死了？”
她虽不懂医术但还没瞎，对方散发出来的气息稳固精神，分明是个健健康康的人，躺在半路上显然是碰瓷儿来了。
那人闻言有些尴尬，华灼也懒得搭理他，打算回到马车上，男人一看她要走，立马慌了，二话不说扑了上来死死地抱住华灼的大腿不放。
“姑奶奶！您行行好捎上我吧，我都在外头晃悠了一个多月了，又饿又困，还没地儿洗澡，身上的盘缠也都用光了，您就救救我吧，不然我非得饿死在这山上，让野狼叼了去当夜宵啊！”
那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瞧着实在可怜，然而华灼的脸上只有数不清的黑线，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爪子有多脏？知道自己一个月没洗澡就别往她身上蹭好吗！
华灼的杀气滕然而起，正当她考虑要不要一脚将这个人给踢死时，马车里的容慕突然走了出来，容慕仔细地打量着那个脏兮兮的人，随后给了华灼一个眼神。
华灼顿时了然，拎起了那人的后领将他扔进了马车内。
马车继续行驶，华灼冷冷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问道：“你是谁，从哪儿来的，要去哪？”
“我叫灵序，从十二宫来的，要去十二宫，但是我找不着回去的路了，你们能不能送我一程啊？”
名叫灵序的男子露出了一个天真灿烂的笑容，瞧着有些傻乎乎的，华灼闻言怔了一瞬，这人竟然是十二宫的人？倒是巧了。
“既然你是十二宫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华灼问道。
“一个月前我师父派我出来办事，结果我办完了想要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兜兜转转了好久，我到处问路，说我是十二宫来的，可他们死活不信，还说我是骗子，还打我，后来我的银子都花光了，住的客栈也把我扔出来了，我还没东西吃，啃了两天树皮还都拉出来了，在外头风餐露宿了十几天，要不是我底子好现在都去跟祖师爷搓牌九了。”
“……”
灵序越说越可怜，最后直接哭了出来，一双眼睛变得又红又肿，眼泪哗啦啦的掉，把他这一个月的委屈都给哭了出来。
华灼抽了抽嘴角，扭头看向容慕，显然在问这人是不是傻子？
容慕用唇语比划道：他路痴，智商不太高。
显然容慕是认识这个人的，华灼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即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看向灵序，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受了这么多苦啊，真是太可怜了，放心，你运气好遇上了我们两个，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绝对不会再让你饿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