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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鹰宗的清辞，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她的师弟了，回想起在雪鹰宗的那段日子，清辞一直师兄师兄地叫着她，可如今那个软濡的少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你们……是在哪儿抓住他的？”华灼冷声问道。
“就在离城外不远处的林子里，兄弟们出去巡逻的时候碰巧看见的，那时它好像在抓什么吃的，我和兄弟们还纳闷儿呢，说人鬼怎么还要找吃的呢。”侍卫说道。
华灼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爆发的心情起身命令道：“将他安稳地送到城主府，顺便将我二哥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是。”
半晌过后华灼便带着清辞回到了城主府的院子里，华灼特地让人准备了许多吃的，又让人烧好了热水，清辞的脸上有些脏兮兮的，估摸是之前跟侍卫们动手的时候弄脏的，华灼一直细心地为她擦拭。
好在清辞就算变成了人鬼也照样软濡可爱，并没有要攻击华灼的意思，尤其是在看到那一堆吃的后便立马狼吞虎咽了起来，若不是他身上发青的皮肤，华灼甚至认为清辞还是一个正常人。
没过多久华阑过来了，疑惑地问道：“灼儿？你找我有事？”
华灼起身看向对方，问：“二哥，八年前我坠入悬崖后你们究竟还发生了什么？清辞呢？”
华阑闻言猛地一顿，显然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提起清辞，顿时表情就变了，有些迟疑地垂下了眼帘。
“清辞……早在几年前就失踪了。”
“失踪？”
华阑点头：“那时正是南越抵抗人鬼的关键时期，我们都有很多事要处理，清辞年纪小胆子也不大，为了他的安全我们便没带着他一起行动，一直让他在华府里待着，谁知有一天下人来报，说清辞被人掳走了，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没了踪迹，我们派人找了许久也没有任何消息。”
这件事他们也很难过，但当时他们真的没有别的选择，那时危险和困难太多了，他们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少年的身上，即便清辞失踪后他们也没有过多的精力一直去寻找，这些年里他们都快忘了这茬了。
华灼听了对方的话后没什么表情，事情已经出了，她总不好去责怪自己的二哥没看好清辞，可看着曾经那个可爱天真的少年变成了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心里一阵的搐痛。
华阑见对方一直不说话，问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莫非你有了清辞的下落？”
华灼不语，只是抬手指了指身旁笼子里的人，华阑一愣，仔细地看向笼子，在看清清辞的脸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清辞怎么会变成人鬼呢？”
华阑不敢相信，五官都变得扭曲起来，那可是他的师弟，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华灼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是在黑玉城外被发现的，谁也不知道他这几年里都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发现他的状况跟其它人鬼似乎有些不同。”
华阑闻言愣了愣神，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一般人鬼已经彻底丧失了神志，是一个只凭主人意愿行动的怪物，不会保留人的记忆和喜好以及习惯，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会疯狂杀戮，可我刚才观察了清辞许久，发现他的身上并不只有杀戮，他似乎还保留着人的一部分。”
说着华灼开始给清辞喂食，清辞的神情一直呆愣愣的，动作也很单一，但他并不会攻击华灼，而且会很听话地食用华灼给的食物。
华阑见此情形一下就惊了：“难道他还保留着以前的意识？他还记得我们？”
然而华灼却摇头否定了对方的想法：“我试验过了，他并不记得我们，他之所以会有这些人的行为，是因为接受到了一些命令讯号，就像是经受过特殊训练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心里还保留着一丝人的一部分，那一部分是有人故意教给他的。”
“这么说他还有主人？”
“恐怕是这样没错。”
华灼皱眉看着清辞，一般的人鬼是没有人会管的，更不会照顾他们的衣食起居，身上的衣服都是一堆破布，身体也全是污泥，可清辞不一样，他的身上只有一些稀少的污渍，身上还穿着算是干净的衣裳，应该是刚换过不久的，跟其它人鬼的差别太大了，那么他的背后一定是有人在长期照顾着他。
华阑听了这话后脸色稍微变了一下，没有人会特地去照顾一个人鬼，清辞背后的那个人一定不简单。
“你打算怎么做？”华阑问。
“必须想办法引出背后的那个人，只有那样才能弄清楚清辞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估计清辞应该是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出来的，那他背后的人一定会出来寻找，而清辞没有主观意识，不会走太远，所以那个人早晚会找到这里，只要拿清辞当诱饵便能抓到对方。”华灼说道。
“那就照你的计划去办吧，无论如何也得弄清楚一直控制他的人是谁。”
清辞对他们二人而言意义不同，他们不可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去管。
打定了主意后，华灼便让人下去安排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华灼一直都在屋子里照看着清辞，清辞即便变成了人鬼也十分听话，只要不受惊吓就不会表露出杀意，对华灼更是十分顺从。
华阑也时不时会来看他，只可惜清辞早就不记得他们了，即便华阑一直陪他聊天他也给不出任何回应，这让华阑的心里很难受。
好在华灼的安排没有白费，大约又过了三天的时间，外面来报在城外发现了可疑的身影，华灼得到消息后立马便赶了过去，发现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正在和机关搏斗，显然是落入了他们早就设好的陷阱之中。
华阑仔细看着那人的动作，忽的心神一晃，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为什么……那个人给我的感觉有些熟悉？”华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