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逃避

四福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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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一匹骏马在荒无人烟的大道上疾驰着,一身红装的女子用力的抽打着马匹。

    “呃……”许是多日的奔波让马也觉得疲惫不堪,腿一软,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

    身子被大道上的石头狠狠的刺了一下,冷若浅仰面的看着已经渐渐变暗的天空,而她身边躺着的马匹正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他们都太累了,都站不起来了。

    伸手,掩住自己的双眼,放弃再开这个世界一眼。没有人知道,冷若浅到底经受着怎样的折磨。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越来越在乎雪君徽,也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慢慢的将天莫悔当作亲人一样的看待。

    那个,曾经是她最在乎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佛曰,人生来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施主,何必执着。”慈悲的声音从冷若浅的耳边传来,缓缓的放下手臂,漆黑的夜晚,她只能够看到在她面前的一个人影。

    “当你在乎,执着,它便会成为噩梦,当你放弃,不在意,那么它便什么都不是。”

    撑起自己的身子,冷若浅直直的盯着面前一脸柔和的女子,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她沉重的呼吸声表现出了她并不如她表现中的那么淡定。

    “施主若是仍有疑问,不若同贫尼一道而去,待得想通,再离去。”

    慢慢的从地上站起,冷若浅一个双腿不稳,便向前方倒去,幸好被师太接住。握着冷若浅的手,师太笑道:“施主乃是有缘之人,奈何被执念困住,若是有缘,贫尼倒想和施主多多探讨。”

    也许是真的没有去处,也许是真的想要好好的静一下,冷若浅没有任何犹豫的同那人离去。

    三天之后。

    “原来,施主便是大名鼎鼎的冷家大小姐。”师太话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从她的话语中听出的任然是不卑不亢。

    出家之人,五蕴皆空。

    “师太……”

    “施主,放下一切,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佛祖的学徒。”淡淡的对着冷若浅笑笑,然后站起身为冷若浅倒上一杯清茶:“希望施主在天域山能够想清楚一些事情,过去,现在,未来,究竟要如何走,若有任何疑问,贫尼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轻点了一下头,师太从石凳上站起身来,慢慢的向着竹屋外面走去。

    看着师太的背影,冷若浅用力的握紧了双手。

    “殿下,这是淑妃娘娘送来的喜服。”余夜捧着红色的喜服站在雪君徽的面前。

    抬眼,看了余夜一眼,雪君徽鄙夷的勾起了嘴角:“扔了。”

    “殿下?”诧异的看着雪君徽,余夜道:“还请殿下三思,这毕竟是淑妃……”

    “我说扔了,你没听见?”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跺到余夜的面前:“还是说,我的话你不打算听了?”

    猛地跪在地上,余夜用力的磕着头:“属下知错,还请殿下息怒。”

    “哼!”一甩衣袖,雪君徽不齿:“喜服?重新去做一套,他的,我不稀罕。”

    穿着杀母仇人给的喜服成亲,倒还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属下立马去办。”

    站起身,余夜慌张的离开。

    等到余夜离开之后,雪君徽背着手,直直的盯着不远处的竹林。

    “徽儿,真的要娶她吗?”沧桑的声音从雪君徽的身后传了出来,听到这人的声音,雪君徽全身一怔,然后慢慢的转过了身,看着一身藏青色长袍的男人,微微的低下了头:“舅舅。”

    “徽儿……”无奈的摇头,带着斗笠的男人慢慢的走到雪君徽的身边,看着那一张像极了自己妹妹的绝色容颜,薄纱下的面容有着些许的动容:“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害了人家。”

    “舅舅……”盯着来人的脸,雪君徽无奈的苦笑:“我,没得选择。”

    听了雪君徽的回答,那人轻轻的摇了摇头,语气仍是一贯的温和:“徽儿,你不是没得选择,而是,不想去选择。”

    “你一直都很清楚,你父皇中意的储君一直都是你,即使没有冷若浅,你依然可以没有任何阻碍的当上皇帝,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同他成亲。”

    “徽儿,好好的想想吧,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你会伤害了两个女人。你一直捧在手心里的慕卿瑶,还有本就无辜的冷若浅。”

    “无辜?”雪君徽笑笑:“舅舅,你怎知她无辜?”

    一心只想着帝后之位的人会无辜?心中有着其他人但为了权势甘愿嫁的人会无辜?身上充满着秘密的人会无辜?

    真是可笑。

    “徽儿……你母后,是不会愿意看着你变成这样的。”

    “舅舅,徽儿早就没有退路了。”直直的盯着来人,即使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雪君徽依然坚定的表现着自己的决心:“从最一开始,从母后离开我的那一天,徽儿就没有退路了。”

    “是,没错,父皇待我很好,但是,却无法弥补目睹母后死在我面前的痛苦。舅舅,母后的死,徽儿永远都忘不了。”

    “可是那和冷若浅没有任何的关系。”皱着眉头,那人沉声说道:“舅舅会帮你。”

    “呵。”讽刺的勾起嘴角:“舅舅,这件事情你不要管,徽儿自有主张。”

    背过身,雪君徽避开了来人的质问。

    叹了一口气,来人心知自己无法在劝阻:“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雪君徽轻轻的抬起了自己头,望着明月,缓缓的闭上双眼。

    他怎么会舍得伤害慕卿瑶呢?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戏而已。

    冷若浅不过是一颗棋子,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游戏,到了终点,自然会结束。

    可是为何,心会痛。

    伸手用力的压着自己的心口,此时,在他的脑海里出现的竟然是那一张带着红斑的脸。

    冷若浅,竟然是冷若浅!

    也许雪君徽从来就没有想过,为何他会在面对冷若浅的时候失控,为何会选择这样的一场游戏?

    他没有想过,冷若浅对他来说,是否已经意味着一些东西了,他是否在通过这样的事情达到某些他本不情愿去想的结果。只是觉得,那个人他不在乎而已,所以无所谓痛与不痛。

    “后悔?怎么会后悔呢?”寂静的夜空,雪君徽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