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阿蝇叔给你留了封信

金山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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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德勒死活不放人,江庚礼给的资源,他只要了一半。

    阿德勒回复:“只能让你远远看一眼。”

    “我要与她谈话。”

    “只能让你远远看一眼,你给的东西,我只要四分之一。”

    阿德勒敲响江窈的房门,“我们出去吃个饭吧,在房子里太闷了点。”

    江窈有些困顿的眼神明亮起来,“是约会吗?”

    阿德勒忽然不自在了,心虚眼神瞥向一边,摸了摸鼻子,点点头。

    江窈道:“那你可能要等比较久,我来定地方吧。”

    阿德勒没有异议,点点头,江窈和从前不太一样了,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似乎对他更加热情了,毕竟两人也经历了一些东西,她不可能跟从前一样,对他冷漠。

    她似乎快要接受他了。

    那他更不能把她还给江庚礼!

    两人来的餐厅是之前他带她来过的高级餐厅,露天的花园式用餐,白日里闷热,地板上的冷气往上吹,十分宜人。

    浅金色的纱帘外面就是露台餐厅,还有一个泳池,映着棕榈树的影子,撒下一片阴凉。

    穿着燕尾服的男人在弹钢琴,正来到激情洋溢的片段,阿德勒不禁驻足。

    江窈问:“你喜欢音乐吗?”

    他不喜欢,但生下他的那个女人喜欢,而且特别喜欢钢琴曲,他们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她还会花钱买小音箱听钢琴曲。

    这首曲子是那个女人最爱的曲子。

    他们来到一个小包间,周边绿植多,从外面看只能看到他们的若隐若现的侧脸,这个位置刚刚好,正好能挡住江窈的肚子。

    阿德勒扫清了周围的食客,现在外面坐着吃饭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已经有人通知江庚礼过来了。

    两人默默吃饭着,谁都没有先开口,那个穿燕尾服的男人已经在弹下一首曲目,也是那个女人最常听的曲子。

    耳机里有人报告:“江庚礼已经来了,他的确是单独前来的。”

    他轻轻嗯了一声,早就吩咐下去了,若是江庚礼带人前来,他会马上带着江窈走,若是他单独前来,也得稳住他,不能让他靠近。

    江庚礼离得果真特别远,餐厅很大,甚至要拿着望远镜才能看到江窈。

    在绿叶掩盖中,他看到江窈的侧脸,果真瘦了许多,侧脸下颌角的拐点十分明显,那么精细的食物,由于太瘦了,吞咽时还能看到脖子的凸起。

    侧脸还有淡淡的淤青。

    她沉默地进食。

    他心疼不已,阿德勒不会给她好日子过的,这恐怕是这些日子她吃过的最好一餐了。

    忍不住上前,被人拦住:“上头吩咐过了,只允许您在这里看,否则——”

    “知道了。”

    他不敢再冒风险了,她难得好好吃饭,就让她好好吃饭吧。

    可是他恨啊!

    明明近在咫尺,却如同在天涯两端。

    拳头握紧,剪短的指甲陷入手掌中,掐到手掌全是血痕,骨节泛白。

    阿德勒的耳机里继续报告:“一切正常,他还在看着。”

    江窈忽然出声:“阿德勒,有件事我一直想说来着。”

    许是心虚,阿德勒有些紧张,咀嚼的速度都慢了,“你说。”

    “秀芬阿姨生病了。”

    他放下心来,“她生病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窈娓娓道来:“秀芬阿姨生病很多年了,尿毒症,每个月都需要透析,阿蝇叔的经济状况我们也见到了,家徒四壁,但他没有放弃林秀芬,供着她透析。”

    阿德勒静默了一下,放下刀叉,擦了擦嘴,把餐巾丢到一旁,无所谓的样子,“哦,所以呢?”

    “我最近有跟秀芬阿姨聊天,阿蝇叔是酒鬼,但他不是一开始就是酒鬼,他生病了,好像是一种罕见的病,发病时很痛苦,止痛药已经产生耐药性了,只能喝酒喝到醉,痛得实在受不了了,暴躁,忍不住动手打人。”

    阿德勒的手不禁有些发抖,“你不觉得你说得很扯吗?”

    “我当时翻墙进他的院子,我手无缚鸡之力,又是个孕妇,哪里斗得过他?但他那时正痛着,连我都打不过。”

    阿德勒开始回想当时的场面,阿蝇叔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劲。

    “秀芬阿姨都跟我讲了,阿蝇叔自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知道你是他的孩子,你长得跟你的母亲很像,却有一双和他一样的眼睛。阿蝇叔不知道你母亲有了你,不知所措,一下不知道怎么办了?”

    “所以,他就任那个女人自生自灭?”

    “阿蝇叔离开你母亲,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生病了。”

    阿德勒皮肤下的肌肉隐隐颤动,“生病啊,他生病生了这么久,怎么还活着呢?”

    江窈继续解释,“他从前的确高大俊美,但这个病让他的背日渐弯了下去,面容变了个样,人也变得不成样子……”

    “别说了……”

    江窈继续,“他其实一直都想认你,但是他不敢认你,他经济拮据,一直为你存娶妻的钱……”

    阿德勒耳边嗡嗡,越来越听不清江窈的声音,只想起了阿蝇叔被枪击中后,倒在血泊里看他的眼神。

    耳边忽然传来自己的声音,他在不遗余力的、用最难听的词汇嘲讽那个躺在地上的僵硬男人、那个男人只给他一个侧躺的背影。

    他的声音和江窈的声音交汇在一起。

    “……阿蝇叔不像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让你别说了!”

    阿德勒音量骤然拔高,把桌子上的餐食扫空,餐盘碎裂,神情暴怒,“你的意思是,他是个完美的、负责人的、所做的一切都有苦衷的好男人?我这么些年来的恨,都是错的?”

    “阿德勒,我知道一下子说这么多你接受不了……”

    阿德勒忽然踏上餐桌,掐住了她的脖子,整个手背青筋暴起,僵硬地蜷缩手指,忍住用力掐她的欲望。

    “说,你说的全是编造的!”

    耳机里传来焦急的声音:“老大,江庚礼正往你们那里奔!我们正在拦人!他要取枪了!”

    阿德勒目眦尽裂,盯着那张说胡话的嘴,“你是编造的对不对!”

    “我不是编造的,阿蝇叔给你留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