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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高津还是收下了那颗球，正脸看着月升表示自己打出去后就会还回去。
“先说了，这只是暂时保存在我这里，”他一脸认真，“我不会把它当成自己的东西。”
月升嘿嘿两下，没有继续说话，看着高津安定的表情放下心来。
然而到了决赛的前一天晚上，教练公布的先发名单里并没有他。左外野换上了竞争者中守备最强的铃木，三垒手则依旧由金丸担任。竞争最激烈的两个位置名单一出，月升听到左右两边分别传来“啧”和“耶”的一声。
有点尴尬。他默默地想。不知道该安慰一下高津还是先祝贺一下金丸连续两场比赛先发，最后索性两边都拍拍肩膀。
两边都继续加油吧嗯……
投手方面继续保持降谷先发川上收尾的模式，这套组合可以说是现在青道的最强阵容，倒也没有什么意外。毕竟对手是那个帝东——那个在今年夏天止步于全国十六强，主力部队几乎悉数保留的帝东。
与先前所面对的各有缺憾的球队不同，是与稻实一样，真正全方面无死角的豪强校。
即使队里还有两位能投到140以上的前辈，一年级的向井依旧凭借极其优秀的控球抢下王牌的宝座，在高中入学第一年就有了进军甲子园的宝贵经验。而他的搭档乾则同时也担任队长，凭借在甲子园的优秀发挥稳坐球队主炮。交战双方几乎相同的配置让队友们不由得把视线投向自家队长。御幸撑着下巴坐得安稳，回应的视线犹如定海神针般让人安心。
“啊，我也很期待。”
青道在观察对手时对手也在观察青道。帝东的会议室里，一手撑着脸颊的向井另一手团着棒球，看向屏幕有些兴致缺缺。
“什么啊~东条不上吗？”
“他在本次秋季赛只在和成孔的比赛中登场，决赛登场的概率不大。”坐在一旁的乾认真解释，“从表现来看，降谷和川上登场的概率比较大。”
他转头看向前方，被定格的屏幕里正暂停在鹈久森战里川上投出最后一球后举臂高呼的画面，背后的数字恰到好处的显眼。
向井撇撇嘴。“切，怎么被两个外乡人抢走位置。”
“不要这么看轻对手。”乾看向屏幕的表情相当严肃。降谷的球威放眼全国也实属一流，川上的控球与自家王牌旗鼓相当。后续补位的不仅有向井在意的东条，还有另一个先前籍籍无名的投手——那个在鹈久森战成功压制对手六局仅丢两分的新秀。
青道这一年可真是人才济济啊。
他在这边感慨，自己的搭档却不买账，整个人往前一趴。
“你在干什么啊东条！”
“……”
无视掉自家捕手无奈的表情，向井长长伸了个懒腰又缩回去，看上去像只延展性极佳的猫。
“好啦好啦没问题啦，我又不是抓着以前的事不放的人，”他摆摆手，“谁来都好，我是不会输的。”
时间一晃就到了决赛的日子。天气预报显示今天会下雨，出门时天边果然黑压压的一片，连神宫球场都蒙上一层阴暗的滤镜。
平时冒着小雨训练时都感觉脚上多了几斤负荷，体力消耗也快了不少，还会妨碍牺牲推进和高飞接杀。已经到了决赛这么重要的时候，千万别搞出什么场外因素影响比赛啊。
“这天气看着就不舒服。”
“好压抑。”
“千万别下雨啊。”
正当队友看着天色满脸凝重，御幸一本正经地表示自己早有准备，随后在众人的期待中骄傲地展示右手上刷成亮黄色的指甲。
十几份的期待顿时变成了同等份的无语，车厢里安静几秒后顿时像点燃了炮仗一样炸开。仓持捂着脸，努力压下想踹自家队长一脚的冲动。
“什么鬼？！”
“前辈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求你修一修审美吧御幸！！”
“我觉得还不错诶，”御幸转过来，把手臂朝远处伸，满意地打量自己的杰作。“这样就算天色再暗也看得很清楚。”
原本还跟着人群起哄的川上突然反应过来，旁边的降谷也会意地点点头。
“确实看得很清楚。”
啊这边还有个不会紧张的家伙。
不过这么小打小闹一出，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到了球场后各自整理自己的东西，御幸一把揽过刚替经理放好饮料桶的月升，朝着对手的方向指指点点。
“虽然感觉应该不用多说，但还是提醒一句吧，”他的目光锁定在帝东的投手身上。个子不高，身形纤细，背后的一号在风中猎猎作响。“那个家伙和你一样是一年级，好好看这场比赛，应该会有所收获。”
月升郑重地点点头。
今天他也呆在VIp观众席，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轮不到他上场。而对手的向井和先前遇到的优秀投手一样，有他所欠缺的东西。他打算从头到尾把所有细节看清楚。
仅供比赛选手使用的洗手间距离不远，也没什么人。月升走进去，一眼就看到帝东的条纹衫拦在熟悉的队服面前，背对着他几乎要把东条逼到角落。
艹又是鹈久森那种战前挑拨吗？
回想到昨晚上宣布登场投手时东条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月升顿时警铃大作，两步并做一步插进两人之间。
“你要做什么？”
他冷冷盯着对手。背上贴着1号背号的小个子，录像中熟悉的脸，这家伙就是帝东王牌没错。
质问一出的短短两秒间，月升脑子里蹦出无数种怼人方案。东条说过自己在国中时期曾经输给过对方，要打压士气的话大概会从这方面切入吧，什么手下败将之类的。
身后的东条还在想要息事宁人。“等等月升你误会了……”
看着对手的脸也冷下来，月升已经飞快盘算出四五种怼人方案。等向井一开口，预想中的方案突然脱了靶。
“你们青道根本就没好好培养东条吧？！”
“我们青道——诶？”猝不及防的反问让月升一愣，上高中以来第一次在怼人上落了下风。
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向井就继续开炮。
“什么鬼上来就红白战，顶着三年级的压力就算了，打丢分之后一点心理辅导都没有任由学生自生自灭吗？全国四强的投手也不是这么霍霍的吧？”
“东条要是撑不过这道坎你们是不是打算让他直接转野啊？倒不如让他直接转校算了在你们学校也是浪费。”
“明明基础这么好的投手，一整个夏天过去了连个变速都不教，你们投手教练干什么吃的？”
连珠炮似的轰炸听得月升有点蒙，红白战那会开始没多久自己就躺尸去了，后续事情完全不知情。倒是向井对东条的熟悉程度一下子让他心生警惕。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你管我！”占据上风的向井嘴噘得老高。月升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东条拦住，被挡在身后的队友自己站上前一步。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们俩都在为我说话，”东条轻轻把对峙中的两人分开一点，“嘛，先消消气，这个也怪我没先说清楚。”
“太阳是我国中时候的对手没错，但我们私下也是朋友啊，之前选高中的时候我和他都聊过的。”他先是转向月升，看着自己队友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这个家伙可是国中时期唯一一个能把我决胜球打出去的混蛋。”向井插嘴道，夸东条时候神气得像在夸自己。
月升感觉脸上有点烫，撇开视线小声说句居然这样。
“这位是月升，也是我们队里的投手。之前红白战被打蒙的时候就是他替我鼓劲的。加上之前鹈久森在赛前找他挑衅，他以为还是之前那样。有点过保护了。”他转过来看向月升眨了眨眼。“对吧，龙之介。”
“诶……”突然的称呼转换让月升有些不适应，挠挠头才回应。“也不是什么大事……”
向井撇撇嘴。“我才不是鹈久森那种不良。”
矛盾消除之后气氛也轻松下来。向井甩甩手，临走之前又指向东条。
“我可不会放水，”他说得很大声，“快点跟上来，我还要跟你再次对决。”
东条微笑着看向他。“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