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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又是新的开始。
刚见面的晚上大家还在客客气气，互相分发着新年礼物。等到了第二天一穿上训练服站在对面便原形毕露，眼神凶煞得好像能把对手给吞下去。
谁都清楚落合教练什么都不信就信数据的性格。冬训过后立刻举行练习赛，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肯定是为了更新名单那码事。
要知道青道今年可是进了春甲，要是能在这个时候挤进名单，就能挤进甲子园的选手席。
所有高中棒球选手梦寐以求的圣地，甲子园。
一想到这个就更加急不可耐，赛前呐喊的音量都比往常高了不少。场上的每一位队员都精神抖擞，极力伸出手去争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气势很凶啊……”在场边围观的川上小声说道。
一军的投手阵被安排了别的训练，并不参与本次练习赛。只能趁路过的时候投去羡慕的眼光。
比起训练来说，果然还是比赛有意思多了……
“不挺好的嘛，”月升接上一句，“每个人都把能力表现出来，这样谁上谁下大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啊啊啊啊好可惜啊鄙人拿到王牌的机会又少了一次！！”
“泽村还是这么敢说呢……”
闲聊几句后几个人在球场边分别。降谷要去器械室继续增强下肢的稳定，川上和东条进了牛棚，月升和泽村则被喊到球场的一角，在他们面前摆放着两个带网的钢铁支架。
“又是球笼……”一看到对面泽村立刻有点焉，“姆姆姆姆阿宪前辈和东条居然占着捕手……”他转头看向月升，带上求认同的表情，“是吧他们能有捕手陪练，我们却只有球笼……”
月升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可是练习新的球种的话，一般是从球笼开始的吧？”
毕竟刚开始练的时候球各种乱飞，捕手吃力不说，还增加被砸到的风险。倒不如对着球笼把控球练上去，至少别飞得太厉害再去找捕手陪练。
泽村撇撇嘴。“可是捕手不就是要好好接球嘛……”
他从来没有担任过其他位置，也没有从别的位置考虑过。在他看来，投手只要负责把球投出就行，接球是捕手的事情，守备就是野手的事情。
球场上的分工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这句话正巧被拿着笔记本走来的落合听见，身后还跟着和渡边一起担任经理的东部。新教练难得脸色沉了几分，看得泽村心里一抖，连忙闭上嘴。
“教练。”眼看着气氛变得沉闷，月升及时插话打断。“这次把我们喊过来，是要学新的球种吗？”
落合收回脸色，看着月升点了点头。
“经过神宫大会你们应该多多少少都知道差距在哪里。趁着冬训打完基础正好练习一下，如果能在春甲用上场就更好了。”
一提到春甲，泽村立刻来了精神，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那是那是，就看我烈焰左投怎么在春甲一鸣惊人吧！”
落合给月升指定的新球种果然是喷射球。食指、中指平行放在缝线上，稍稍向左偏离球心，出手时两根手指用力向左侧做切削的动作。月升就着要点用力一挥，白球甩出一条弧线朝着与滑球相反的方向飞去。
“不错，有点那个意思了。”落合点点头，“继续。”
第一次投出就有了效果，月升自己也来了信心，拿起第二个球飞快投去。可这一次球却直直朝前边飞去，不带拐弯。
“……”成直球了啊。
“不着急，慢慢来，记得刚才那个感觉。”
“是。”
落合嘱咐几句后又拜托东部在旁边架起摄像机，把月升投球的姿势记录下来，再观察了几分钟后才去另一边找泽村。
泽村练球的时候和平时一样吵闹，每投一个球就要大声嚷嚷着要记录下来或者找笔记本写一下心得。没过几分钟，月升拖起球笼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里？”
“太吵了，我换个地方。”
练习赛在晚餐前准点落下帷幕。即便没有看完所有的比赛也没有听到教练当众宣布名单，月升也能从队友们的表情里大概了解几分。先前还活蹦乱跳的木村现在像个焉掉的茄子，一边吃饭一边怨念地看着两位前辈的方向。
替补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好抢的啊……
队员们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教练也一样。结束了一天训练后教练的办公室依旧亮着灯，队员们的闲聊混成高低不平的背景音，从窗口流进来。片冈与落合并列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播放着白天时的比赛录像。
“这个垒指每次的指挥都不错啊，盗垒也好放行也好都很准确。A队拿到的两分有他的功劳。”
“是木村吧，他国中在田径社当经理，经常帮忙当裁判员，大概对速度比较敏感一点。”
片冈有些意外。“你知道他？”
“之前随便闲聊了几句，大概了解一下。”落合摸了摸胡子。拿了这份工资就得好好干活。他自认不是多高明的教练，不过记住一些队员的经历还是得心应手。
“木村，长谷川，竹内。一个指挥不错，另外两个也可以参与代跑。如果之后真的改革了也能派得上用场。”
“金子跟岩崎的选球能力也不错，可惜守备实在不行。之后可以好好培养一下。”
又讨论了几个备选队员后，落合将比赛录像关掉，转而切换到投手阵的训练视频中来。
每一位选手的训练内容不尽相同，但为了进步付出的努力却没有差别。片冈看了几段，满意地点头。
“都很不错。”
他转头看向落合，少见地露出一点笑容。“这样的话春甲就很有把握了。”
“接下来就是泽村的问题了。”
听到这句话片冈明显精神起来。“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点吗？”
落合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发挥不如预期，春甲将是最后机会。如果表现还是不行，明年我会把他的特招生资格降级。”